又长叹一声:唉,柳大人身为医者,却不能自医,可怜!

==

玉佑樘再见到谢诩已是早膳之后了,彼时她正心情好好地吃得饱饱,坐于庭中,抱了只暖炉晒太阳,跟一只慵懒的猫儿似的。

她特意挑了处离谢诩厢房近的地方,果然,没一会,就瞧见谢诩从房内推门而出。

他今日穿了件鱼白氅衣,庭中有轻风,他大袖翩飞,游云一般,颇负雅怀,竟不似尘中人。

玉佑樘见他愈发走近,于暖日中眯眼打了声招呼:柳大人,早啊。

她在外头都这般唤他,私下才会直呼谢先生。

谢诩第一反应是偏脸,他昨日因心情太过欢喜而失眠,在被褥里辗转翻滚了一夜都未睡着。但又想着碧棠回去禀报给太子的肯定是自己老早就歇下了所以他今晨特意没去用早膳假装睡到现在,结果一出门就碰见玉佑樘,生怕被她瞧出自己一脸疲态

等等,他又猛然想起,自己易了容,用的是虚假的面皮,根本看不出本身的黑眼圈和气色不佳的。

思及此,谢诩重回自信,大方地回视玉佑樘,回了个招呼:太子殿下,早。

他疾步行至她身边,惯性一般掀开少女衣袖,为她把了一脉,断诊道:好多了。

玉佑樘改斜躺为正坐:孤也觉得好多了。

她又道:你坐下吧。少女的肌肤在日光里几近通透,似随时可以融化的白雪。

谢诩也顺从地坐□,离得玉佑樘更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