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一声,将雪茄摁到墙上熄灭,落下一个黑乎乎的小洞,他说:“你太悲观。”
我沉默地看向他,不想再思考,不想再说话,无形的疲惫缚住了我的心。
“很多人都和你想的一般,觉得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灾难,但是,我不认为这就一定是我们的灾难,未来的事,谁说得准。”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烟灰,眼眸深沉,“你帮我看看吧。”
“看?”
“看一看未来的局势,会不会发生逆转。”
我觉得可笑:“这算是我的荣幸吗?”
“你也可以当作,信心。”他推开残破的院门,并不回首,身姿挺拔坚韧,“走吧,应该有人在找你。”
直到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我才瘫坐在地,冷汗顺着额头,染湿了鬓边的碎发。
其实我并没有把握,他不杀我,只是用言语激将,结果犹未可知,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赌对了他的立场,或者身份。
但是现在,一切还没有结束,既要给以为我“失踪”的林谅和哥哥一个合理的解释,又要隐瞒住那个男人的存在,这种处境令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有人在这里吗?我进来了。”
一道女声突然在院外响起,我一惊,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已经推门而入。
看见这个年轻女子的时候,我心中涌现出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似曾相识,这是一种用科学无法形容的感觉,但实在想不起来。
女子看见我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她也明显一惊,犹豫着开口:“你……还好吗?这里已经荒废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见她只远远站着,没有帮忙的意思,便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虚弱笑道:“我被绑架了,但是绑匪听到有人来的声音跑走了,能麻烦你送我去附近的警局吗,不会请你白白帮忙的。”
女子思索片刻,点点头,走过来扶住我,疑惑地说:“现在这一带附近还有绑匪吗,我还以为这里的治安一直很好呢。”
扶住我的手有些茧子,是常年经受生活磨难的痕迹。我不露痕迹地打量她一眼,不像是南方温婉小巧的长相,而是高鼻梁,眉目深邃,倒是有种西方人的异域美。
只是,越看越眼熟。
“我听你的口音,好像有种上海话的味道。”我随口说了一句,却不想女子意外地一把握住我的手腕:“你从上海来的?!”
“是啊……”
“那你……”女子眼中的欣喜突然褪了下去,仿佛被瞬间浇灭一般,挪动了一下嘴唇,轻声道,“你如果还要回上海的话,能帮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帮我带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