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引路的侍者在包厢前停下,礼貌地敲了敲门,而后替我们打开双扇推拉门。
秦焕焕紧紧搂着我的手臂,悄声和我说:“我有点害怕……”
“别怕,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我介绍你们认识,很快就能熟悉了,还有一位曾经在医院里受过你的照顾呢。”
一进包厢,秦焕焕眼尖地看见了一位女士,首先惊呼一声:“南卿姐姐!”
我忘了她们还是医院的同事,以及上下辈的关系,南卿却并不讶异,对我们从容而笑:“今天你一找护士长换班,我就知道会在这里遇见。”
我不记得上次和南卿见面是什么时候地点,上次卫窈遭遇枪击,她也没有在医院露面,好似是请了长假,离开了上海,但这次见她依旧睿智幽默,沉稳之中又大气端庄,邻家长姐一般亲切,丝毫没有距离感。
“今晚不是卫窈提议的聚会吗?她怎么还没有来?”我左右环顾一圈,包厢内只有南卿一人,椅子上还放有一个男士公文包,看简约的风格应该属于章之讳。
“她晚点到,章先生去了洗手间,容泽不在上海。”南卿将几个人的行踪说明之后,开了瓶酒,给我与秦焕焕倒上。
秦焕焕小抿了一口,眼睛笑成月牙:“这酒好甜啊,感觉一点都不烈。”
南卿温柔道:“这是果酒,喝一点不会醉的。”
秦焕焕眨巴眨巴眼睛,一口气将整杯酒喝光,又去倒酒,我看着她忍俊不禁,转头却见南卿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我。
我将包里的请柬递给她,惋惜道:“林谅今天被他大舅叫走了,不然就可以见见传闻中的章先生了,俗话说近朱者赤,我也想让他和章先生学学。”
“学什么?”南卿含笑问。
“学章先生身上文人墨客的清雅气质,别整天和他大舅在一起掉进钱眼了,浑身都是铜臭味。”
我和南卿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她翻开请柬,手指拂过我写的那两段祝词,眼神不经意地流露出艳羡之色,却随之浮出一抹悲伤,转瞬即逝。
“写得真好,只是我不确定能不能去南京参加你的婚礼。”南卿抱歉道,“我医院最近的病患很多,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调班。”
“没有关系,你的工作重要。”我理解。
南卿情感真挚地说:“我虽然可能去不了,但真心祝愿你与林谅幸福,你们是我身边第一对结婚的朋友,一定要长长久久地走到最后。”
她没有说,罗柠与林谅还是她看着一路成长的一对。
我能感受她的真心,微笑着与她碰杯,秦焕焕也凑了过来,她鬼点子最多,腹中的笑话也多,令我们欢笑不断。
包厢门一开一合,我们循声望去,章之讳身边站着沈桐徽,前者清俊文雅,后者清婉娇弱,当真是一对璧人。
我将秦焕焕介绍与他们认识,又给两人送了请柬,五个人坐在皮质长沙发上喝酒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