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情景,倒是让我想到了最初认识你的时候。”南卿回忆,“二月份的百乐门,卫窈带你来的,那天的温度还有点低,我们出去的时候,快要被冻出风寒了。”
原来时光过得这么快,我回到上海,认识他们,竟然已经半年了。
我回顾那些光景,那些出现在我生命里,惊鸿一瞥又擦肩而过的人,命运相连且志同道合的人,那些爱的怨的重逢别离,又在心里重重过了一遭。
那么我所牵挂的那群身在远方的人,现在还过得好吗?
“都过了这么久,你们没有一个主动下楼等我。”卫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懒散地依在门上,语气不满道,“我现在是病人,伤都没好全呢。”
几日不见,卫小姐的架子又大了,不过看见她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发脾气,真是可爱。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南卿持着酒杯,轻笑:“这里有两位护士,你需要哪一位?”
秦焕焕主动地跑过去扶着她,卫窈见她这么实诚,也不好意思对着日夜照顾自己的恩人宣泄,遂甩开她的手,冷哼:“算了,反正我也好了。”
这个人真是别扭,一日不作就浑身不舒服。
“今天是你举办的聚会,不多说两句吗?”我挑起气氛。
她倒了杯酒,优雅地抿了一口:“为了庆祝我回归单身,你们玩得尽兴,今晚场子我包了。”
“阔气。”我毫不客气地唤来侍者,先点了几个果盘,又随意选了几瓶酒,我明白南卿的用意,上次见她千杯不倒,喝到最后脸不红心不跳,精神抖擞,她这次竟然点了果酒,那就是留给秦焕焕的,我们这群人还是喝别的吧。
章之讳有些无奈,还是纵容我们胡闹,他和南卿大概就是家长的存在,随时看护着我们,在我们做出过激行为前,制止我们。
果盘与调好的酒端上来后,我们喝了一阵,总觉得无趣,南卿提议:“我们要不要玩一把上次的骰子游戏?”
在场正好还是六个人,少数服从多数的意见,我们拖着章之讳和卫窈入了局,一人分配了一个点数,就开始了游戏。
第一个投的人是秦焕焕,她投出的点数是6,对应了我,没想到开局不利,她嘀嘀咕咕和卫窈商量了一阵,趴在我耳边偷偷问了一个问题。
我脸色绯红,含怨瞪了一眼卫窈,答复:“没有。”
这种私人的问题只有她才能想出来。
我将骰子投出去,在桌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最终停下,最上面的数字是2,对应了卫窈,报复的机会来了,我笑容温柔,对卫窈低声问了相同的问题,她笑着望我,眼底隐有锋芒,干脆道:“没有。”
其他人除了秦焕焕,皆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