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里屋喊了声,“朝落。”

“是。”

沙哑粗糙的嗓音在里面应着,随后竹帘被掀开,走出一道着蓝色襦裙的清瘦身影。

她头上戴着头巾,面纱后的脸隐隐约约,依稀能看到些淡红色的瘢疤。

傅时雨把墨迹干了的药方递给她,笑道:“抓药。”

朝落点点头,她现在说话已经流畅很多,只要不是太长的字句,基本可以跟普通人一样对话。

刚准备拿进去,朝落看了眼药方,清澈的瞳里闪过几丝疑惑,问:“跟以前一样?”

傅时雨含笑颔首。

一旁的柳如盈则脸上尴尬,笑着说:“劳烦傅大夫了。”

傅时雨神色淡淡,“没事。”

——送银子有什么好劳烦的。

趁朝落进去抓药的功夫,柳如盈看了眼周围,突然神神秘秘的说:“我昨晚偷听到父亲他们谈话,说是有人闯了匈奴的营地,好像偷了什么东西,这几天那些匈奴正挨家挨户的搜查呢。”

傅时雨眼底划过一丝微妙的幽光,抬眸笑了笑,“是吗?”

柳如盈忙不迭点头,“我亲耳听父亲说的,傅大夫最近一定要少出门,以免你一个文弱书生,惹上了那些野蛮人,你连理都没地儿说去。”

傅时雨柔声道:“多谢柳小姐提醒。”

柳如盈神色羞赧,嗫嚅着说:“傅大夫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