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把事情都了结吧!

任兰声音带着微小和示弱,生怕触怒自己的儿子,“可以吗?”

养子会再次妥协的,太多次经验让任兰信心满满。

没想到,过了半晌,那边传来养子坚定透彻的声音,“不行。”

任兰唇瓣血色退尽,依旧勉力说着,“怎么了这是?清章,妈妈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

程清章狠狠蹙起眉宇,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能把任兰当作养育自己长大的养母,此时他对任兰的心情很是复杂。

恨吗?倒也没有那么强烈。

这个女人给他太过失望,身为人子,他不能对母亲过多指责。

这只是一个可悲的女人,离开他,无法生存下去。

可他任劳任怨的付出,换来的只是任兰一次次的欺骗。

程清章干净利落挂断电话,不再给任兰虚情假意的机会,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跟任兰的关系。

但让他跟从前一样付出,他自认做不到。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任兰瞳孔慢慢失去焦距。

他知道了!

她跟小玉米完了!

任兰仿佛置身冰天雪地,浑身止不住颤抖,不死心给程清章打去。

没接!

没人接!

眼泪不争气从眼眶汹涌而出,任兰瞪着眼睛,狠狠擦去脸颊上的眼泪。

她必须做点什么。

任兰眼睛不安地扫着病房,而后猛地站起来,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要推门而出。

她要去找程清章,她可以跪下来求他,她养大的孩子,她知道什么性格。

“艹!没长眼啊!”

任兰手刚碰到门,门就从外向内刷的打开,直接扇到任兰身上。

她来不及叫疼,一道下意识的低骂声就砸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听到熟悉的声音,任兰第一时间看向来人,一刹那的惊慌而后,她找到主心骨般死死抓住男人的手,“大海,你怎么来了?”

程大海皱了一下眉,等看到人是任兰后,便狠狠拧起眉毛。

这几天的东躲西藏让他狼狈不少,他手头上没钱,三餐不济,要不是郊区还有老人爱种田,他还能时不时偷点,可得饿死不可。

“呵”程大海对着前妻冷笑,这个老娘儿们,一见到他还是这副贱骨头样。

那天,他收到纸条上的地址,思来想去不知道他们要他干嘛。

他不是没想过跑,能假扮警察给他带去黑矿,这人肯定比廖狗有势力。

但跑了他能去哪儿?回家至少他还有套房子,吹不着风,淋不了雨,去别的地方,他还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