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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伸手捧住透进屋里的月光:“看月亮。”

宿舍在三楼,为上天台,又爬了五楼。

司望只觉边爬楼边骨头响,苏白还可劲儿扒拉他。

“你借我点劲儿,我没劲儿了!”

“没劲儿你还看什么月亮!”

俩人有气无力地吵吵了一路,最后还是一块把连接天台楼梯口的铁门推开——一个人推,没那么大劲儿。

月光便像一场大雪,铺天盖地,落于他们肩头,又盈盈生光。

还未到十五,月轮残缺一半,苏白抬手指了指月亮,又很快捂住耳朵。

“没割掉你耳朵。”司望一眼便瞧出他在想什么。

“我晓得,就是指着玩儿。”苏白讪讪地甩甩手,很快挽过司望胳膊,把他拉到天台的栏杆边。

此时冷风呼啸,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摇粒绒外套,挨挨挤挤地站着,像是雪地里的企鹅,呆呆地望着月光下灯火阑珊的夜景。

已是凌晨,除却道路上必要的路灯,楼房里仍有依稀几盏亮光,不知又是谁人在辗转难眠。

他俩都不难眠,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哈欠,但就是一个非要跑上来吹冷风看月亮,另一个也非要跟着跑上来。

“在城里,也就高点儿的地方好看月亮了。”苏白说,“不像在乡下,到晚上抬头能看见。”

“嗯,以前上小学那会儿,我跟爷爷奶奶住,夏天的夜里就在院儿里乘凉,看到那月亮就挂在我家的桂花树上。”司望也颇为怀念道。

苏白懒倦地往他身上再靠了靠:“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