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说不清为何会心软,分明他知晓,自己对于这小子并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顶多就是不让这小子饿死。
当然很多事情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
就像他想不明白为何医生会主动与他交好,也想不明白为何嫂子始终对他万分疏离。
其余的人际关系都在苏镜的掌握中,因为他刻意用了手段去塑造、维持。
例如被师父看中,例如被巧巧喜欢。
但很多时候,事情往往不随人所愿。
或者说,是苏镜自己都不甚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
很多时候苏镜也想找人说说话,希望有个人能帮他来理清楚。
左思右想,翻遍所有通讯录,都没有那样一个人。
人到中年,说这些反倒是种矫情。
大约在儿子出生后,苏镜夜里不怎么着家,到家了也只是抽闷烟,有时喝喝闷酒。
巧巧没少因此跟他吵架。
一吵,吵了这些年。
苏白都去上高中了。
很快,又去上大学。
原来时间也是很容易打发的东西,熬过一个个难眠的夜晚,日子就如同撕掉的日历,一天天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