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每年站在嫂子坟前,这轻飘飘的消失不见,才厚重得有了实感。
他没有给嫂子立碑,因为不知道嫂子姓甚名谁。
也没有给埋在田地里的父母立碑,因为他是次子,不是长子。
每年清明,正是李花开放的时候。
嫂子的坟上落了一片大雪的白。
每一年都是。
但迟曲并不下雪。
每一年都是。
苏镜都说不清自己每年清明来扫墓的缘由。
早两年还好说,大抵就是不甘心与放不下。
可这转眼都十多年了。
也许是因为苏白长得太像嫂子,所以他一直没能真正忘记。
没能真正放下。
谁又能说得清?
他和她的相处,两年都不到。
还断断续续,还近在咫尺远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