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海棠花瓣被扫落大片,飘摇下来,片刻润着雨露铺满地,只待化作春泥。
灯烛被风吹得飘摇,光辉为落雨打上侧影,春雨被暖黄的烛火驱散了微寒,生出一点温柔的假象来。
肃王转向两位王妃,道:“春雨毕竟生寒,时候不早了,趁着雨还不甚大,快回去歇了吧,本王与澈儿和赵大人还有正事要说。”
待到家眷离席,殿内清净下来,沈澈也不避讳赵煜,直言道:“肃王叔觉得,大皇兄所为 ,父皇到底知道多少?”
肃王目光先是扫向赵煜,见他非常识相的作势要起身告辞,抬手示意他坐下,向沈澈道:“应该比咱们以为的多,但本王想……皇兄他也是没有证据的。”
赵煜只听了两句,便听明白了,大皇子死于青楼中,凶手确实是戚遥无疑,但随着他殒命,似乎有什么尚未查清的事情断了线索。
“其实孤……一直想问肃王叔,戚遥背后会不会还有什么人?”
明明看不见沈澈的双眼,但肃王莫名觉得自己被沈澈郑重的注视着,这个不过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散发出凝重的气场,莫名有一股压迫感。
肃王道:“本王的人没有查出他还有何不妥。起初本王收他进王府,不过是因为应承你皇兄的人情……”
说到这里,肃王自行止了话茬,眉头微蹙起来。
若是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会不会当年大皇子来求他收戚遥做幕僚,便没有面上那么简单?
肃王不知道。
这个想法,仅止于猜测,丝毫端倪都没有。
戚遥留在王府的物件,他已经派人详查过,可无非都是些书典,再无其他。
可也正是这“再无其他”,让肃王觉得事情或许真的没有看上去这样简单。
因为戚遥,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