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三个男人,两个各有所思,剩下一个,尚不明因果,无论再如何精明也无用武之地。
一时间屋里安静得像没活人喘气,只能听见殿外的雨声越发急躁起来。
终于,安静还是被打破了。
王府门口传事的官儿踩着雨,快步赶来。
他把伞戳在殿门口,掸落身上的潮气,见殿上几位主儿入定一般的不说话,也略一迟疑,却还是道:“王爷,赵大人府上来人了。”
说是府上,其实就是内衙。
赵煜回都城就任匆忙,并没有府苑,是以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刑部内衙。
传事官让开半个身位,赵煜便看见,来人是随他自外阜一同回都城的下属,名叫安一,跟了他四五年了。
安一面露急色,衣裳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大片,显然是来得匆忙,只用斗笠遮了头面,可马儿跑起来,一只破斗笠,聊胜于无。
他顾不上观察殿内气氛,匆忙向三人行礼,而后转向赵煜。
这安一行事一向稳当妥帖,能让他这般……
赵煜安慰道:“莫慌,出了何事?”
安一沉静片刻,道:“您安排留在胜遇辅助新任知府探查案件的兄弟三死一重伤,钱天崖回到胜遇府衙的时候还有一口气,说一定要把兄弟们的尸身送回都城,到您面前……属下刚才接到飞鸽传书,推算时间……他们回都城的队伍该是快到城郊长亭了,这会儿城门下了钥……”
赵煜听到一半,人已经自席位上起身,待到安一说完,他急匆匆的向沈澈和肃王行礼告辞,就要奔入大雨中。
“等一等!”沈澈叫住他。
赵煜回身,便觉眼前光影一晃,一件事物被沈澈抛过来,他随手接住——是太子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