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拱拱手,没说话,意思是:厉害,失敬。
而后,看池君非发疯半晌的赵大人,终于迈步进屋:“我说……这位……仁兄?该如何称呼?”
显然是在问粗声粗气说话,狂扇池君非耳光的“那位”。
可池君非没答,他突然尖声笑起来,声音高亢得音调都变了,听不出是男是女,他转过头来,定定的瞪着赵煜,眼珠都不动一下。
赵煜也就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此时,池君非的脸只能用“惨不忍睹”四字形容,刚才好歹还能看出五官,这会儿血凝着白帛整块糊在脸上,那白帛已经吸附不了再多的血液,鲜血就顺着脖子往下滴答。
婉柔看着他血乎刺啦的脸,心中恶寒,下意识往赵煜身后缩了缩。心底涌起一种冲动,让她想去拉住赵煜的袍角,仿佛触及在手就会安全无比。
若说歹徒凶犯,她没怕过。只是听赵煜说什么离魂症,玄之又玄的,便觉得阴森。
再又眼见池君非不用张嘴就能说话,一会儿男一会儿女,表情笑声都把赵煜说过的话衬得更加让人生畏。
婉柔觉得,池君非肿胀的脸仿佛不是活人的,而是一具尸体,正肿胀发烂时,不知被哪个老鬼借尸还了魂。
可终归,她身为刑部的女捕,没有动不动就去扯自家大人衣袖的道理,便只得把注意力集中在赵煜身上,不去看池君非。
“这疯子吓人吧?”
突然,有人在她耳边低声一句。
她本就紧张,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哆嗦,面带惊恐的侧头,见正是沈澈,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她侧后方——你比疯子还吓人啊,太子殿下。
婉柔只敢腹诽。
面上略带愧色的撤步行礼,道:“是属下见识浅薄,从未见过此类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