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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深知,世间事,不是戏文。

没有那么多巧合。

他脑子不停歇,分散了注意力,身子上的难受便也就不明显了,坐起来就要下床:“殿下为何在这里?”

沈澈见他片刻也不想消停,有一瞬间想把这人直接捏晕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叹一口气,道:“炸墓那人是周重,我思来想去,这家伙留在你身边太危险。”

这般出发点,让赵煜心头一暖。

他与自己相比,无论对感情还是公务,都直接多了,也痛快多了。

沈澈见赵煜衣裳鞋子都归整好了,把黑纱又往眼睛上一遮,推门出屋,片刻,转还回来。他前脚进门,后面跟着阿末、空青还有将军墓的守墓少年船儿。

船儿手上押着一人,正是周重。

周大人没了往日的风采,颧骨上不知是不是挨了沈澈一下,已经乌紫一片,肿起来好高,就连眼睛,也被殃及得睁不开。

头发松散,乱发从发冠里散落下来,看着说不出的颓靡。

周重被押着,跪在沈澈和赵煜面前。

沈澈不愿让赵煜多费心思,直言抢先道:“周大人,炸毁先将军墓寝,杀害邹总厨,又多次杀害刑部尚书赵大人不遂,你是三司总捕,自然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沈澈说出“杀害邹总厨”几个字时,周重的表情还是明显一变,随即收敛回来,道:“他是自戕,与下官何干,杀害赵大人不遂更是无稽之谈,方才下官路过赵大人卧房门前,听闻屋里有异响,便想上前查看,婉柔夺门而出,下官手铳走了火,无心之失,请太子殿下明察。”

他一推六二五,撇个干净,沈澈只是挑了挑眉毛,半点不急,笑道:“杀害邹总厨的证据,赵大人一早便留好了,你抹人家脖子的时候,自己衣裳上面溅洒了鲜血,都不知道吗,那血迹半块在你氅衣袖子上,另半块,可是落在邹总厨停尸的床帐上,周大人断案无数,不知这鸳鸯血痕,该如何解释?”

周重心里翻江倒海的,早就觉得赵煜从弄湿衣裳时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