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还是被这小白脸算计进去了。
但他尚且算处变不惊,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公式化的笑意。
那笑容就好像用浆糊黏在脸上了,做作、生硬极了。
沈澈见他这般,笑了笑,朗声道:“婉柔姑娘,请进来。”
婉柔应声入门,看见周重第一眼,表情说不出的别扭。
她什么话都没说,自怀里摸出个小药瓶,放在桌上:“殿下,这是周大人给属下的,说是让赵大人服下去,他就会对属下言听计从,无论属下要问什么,又或……”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耳根红到脖子根,“又或要做什么……赵大人都会随我。”
周重知道婉柔喜欢赵煜,对于姑娘的心思拿捏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显然,他给婉柔的药,可比那刑讯用的山莨菪碱要命得多。
时至此时,他瞥了婉柔一眼,明白自一开始起,自己才是这一屋子人算计的那条上钩鱼。
沈澈拿起药瓶,递给身旁的空青。
空青拔开瓶盖,凑到鼻子边上,遂而闭上眼睛仔细分辨一番,神色变得很不屑,道:“周大人可不坦诚了,这药若是用下去,何止言听计从,若真云雨一番便会暴亡。”
沈澈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像是要杀人:“周大人,你做这样的事情,自己死了便罢了,你的妻儿,要不要孤帮你照顾?你以为你将家小送离都城,孤就找不到她们吗?”
说着,他走到周重耳边,低语两句。
周重眼神一下就变了,不含感情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倒显得他真实多了。
赵煜在一边看着,回想周重的为人,他是想杀自己,他也杀了邹总厨,但赵煜对他其实谈不上恨。周重不是一个恶人,从他看重妻儿这一点来看,便不是。
就权术而论,他听命而为,顶多算是从根本上就错了,因为他站在了炎华万民的对立面。
周重半晌没说话,眼皮耷拉着,就好像睡着了。赵煜见多了凶嫌,知道他是在心里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