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族长暴怒,眼看又要与炎华剑拔弩张——我好好的女儿送到涤川,怎么不出个把月,就奄奄一息了!
边关事,一旦焦灼,朝上的众臣,也就跟着热闹起来了。
立马分成三派——主战的、主和的、还有见风使舵走一步看一步的。
本来十日一大朝,三日一小朝,立马改成了日日上朝,就算皇上每日被吵得脑仁疼,这些新上任的官员们,也要抱团去御书房门口嚷嚷。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沈澈更忙了,但他再如何忙,每日必要到刑部逛一圈。有时,是蹭顿饭;有时,找赵煜下一盘棋;有时待得晚了,便在厢房睡下。
沈澈说:“每日,唯有这点时光,心里是放松的。”
他遮眼的黑纱,即便与赵煜独处时,也没再摘下来过。
赵煜不问,心却隐约在痛。
他想,要么偷偷把空青留下的药,给沈澈用了。可理智便会在这一瞬间阻止他——弹劾的祸乱刚平,朝中无数新面孔,不知其深浅,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沈澈这位盲眼太子。冲动,可能会害了沈澈,也会害了自己。
这日,赵煜在书房修典,眼看过了晚膳时间,沈澈都没来。
他起身,走出书房,春寒料峭,一弯新月挂在天上,美则美矣,却清寂得狠了。
正这时,阿末来了:“大人,殿下说,今日让您别等,用了晚膳,早点休息。”
“出什么事了?”赵煜问,依沈澈骨子里黏糊人的性子,没有天大的事儿,绝不会不来。
阿末微一沉吟,还是低声道:“事涉北遥、通古斯与肃王,小人不好多说,待到您见了殿下,亲自问他吧。”
赵煜便也就作罢,向阿末嘱咐几句,让他回去了。
今日,是休沐的日子,衙门口相对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