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起身,拿过吹风机,将其插上电,走到段情身后。
“你说,我听着。”
对方五指深入段情发内时,段情不解地回头。
柏泽轻轻揉了揉他的头,示意他别动。
段情便立刻坐正,但方才心底油然而生的,针对他与柏泽之间的疏离感已经尽数消散。
他肩膀微微垂落,是放松的姿态。
吹风机是静音款,不会吵到他们谈话。温热的风拂过段情的额头,带来的舒适感远不及柏泽指尖碰触到他肌肤时在心底引起的酥麻与痒意。
如果不是巧合,段情真的会以为柏泽有读心术。
两人刚发生关系不久,段情心里不安,有一点排斥柏泽的靠近,看向柏泽的眼神充满闪躲,却又想抓牢柏泽维持这段友谊。
柏泽便冷了他一天,让段情在排斥与抓牢中,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晚上偶然相遇,柏泽在雨中拦下狼狈的他。倘若柏泽撑了伞,段情或许没有办法完全卸下心底防备。可是柏泽恰好没撑,这样一个共同点,就这么轻易地让难受了一天的段情笑出来,仿佛他们一直在同一个战线,没有出现一个衣冠整整,一个浑身湿透的强烈对比,如此便守住了段情脆弱时也想保留的自尊——他不想自己显得可怜。
今天晚上,柏泽似乎又预料到段情会出现在他的寝室,甚至为他备好了热水。
在段情觉得自己完全被柏泽拿捏,为了自保而产生疏离感的时候,柏泽选择为他吹头发,轻易把段情的不安融于柏泽给予的温柔之下。
段情捧牢掌心杯子,抿了一口热水,没一会儿他又好奇地仰头看了眼柏泽。
可柏泽今天不理他是因为有事。
相遇也是偶然,否则柏泽身体这么虚弱,不至于冒淋雨感冒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