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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下意识地锢紧,另一只手轻柔地摸着小皇帝的脑袋。

忽然,他也笑了。他伸手圈上陛下的后腰,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在少年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行的动作,上将却像是赢得了一场战役一般,嘴角忍不住勾起得意的笑。

格洛尔常常会做噩梦。

沉寂的通道,漆黑的病房,苦涩难闻的药水,冰冷刺骨的针头,病床前的呢喃与哭泣。

无非就是这些东西。

病床上的对象偶尔会换。

从三十四世开始,到三十五、三十六世,再到他自己,都梦到过。

三十四世很少,三十五世梦到过两次,三十六世更多一些。这些大概是封存在特殊血脉里的记忆,格洛尔也不知道这样的记忆流传下来有什么用,他并不喜欢。

前两任对他的触动并不大,但是三十六世的死亡场景,一度成为过他的最大噩梦。

毕竟,就连三十六世这样强大得一度举世无双、常常带领军队亲政前线的存在,到最后都是落得身体突然衰败、病死床上的结局。

他又怎么逃得过呢。

当然,更多时候,病床上的人都是他自己。

正如同他出生时,上一任宫廷首席医师对他做下的预测那样,他也已经无数次预见过自己的死亡。

就像每一任前代帝王一样。

身体衰败,医治无效,然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