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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如果他想要来见我,也请帮我拒绝掉他。”陛下温和地说。

塞利安注视着他,问:“为什么?”

陛下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因为我怕我会心软。”

塞利安终于带着鹿角离开了。

格洛尔孤零零地站在房间里,神情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看了看手边的展柜,想了想,扶墙走回了床边。他脱掉外衣,将它随意地扔在床上。

他坐在床沿,感觉自己有些难过,但又出其意料地平静,平静到他能够非常清晰地在脑海里数出半小时后的会议上自己需要讲的每一个问题。

他就这样坐了大概十分钟。

房间里异常寂静,没有人跑来跟他一起坐着给他讲故事,没有人来问他今天晚上要不要出门去玩,也没有人会来偷偷牵上他的手,开玩笑地嫌弃说“您怎么不产热”。

格洛尔忽然觉得这房间空旷得很。

桌上拍照的仪板早就被克莱门特收起来了,拍完照后他想看看,克莱门特却将仪板藏了起来,说等他考虑好结果再给他看。

床头的那顶大帽檐军帽也没了踪影,格洛尔不知道克莱门特明明不爱戴帽,为什么还要天天把它放在床头。

卧室里的模样完完全全地回到了三个月前的样子,这本该是他最熟悉的模样,格洛尔却觉得现在的房间窒息得让他待不下去。

他缓缓地站起了身。

刚站起时有些没站稳,格洛尔及时扒住了床头的短柱子,及时稳住了身体。

他想了想,向着卧室门口走去。

走出门,卧室外左右两旁执勤的八名侍卫整齐划一地向他低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