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为什么杀邱知允。”青猎靠近他,轻笑道,“你说他入魔了,但是大家都说你才是入魔的那个人,你杀了他,害死了阿昙,又在我要杀你的时候自尽,你究竟在想什么?”

“一命还一命罢了。”秦翾低着头,青猎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他说,“往事已矣。”

“你还的是谁的命?”青猎的声音带着魅惑,“死的可是一对夫妻,两个人。”

“自然是阿昙的。”秦翾苦笑道,“邱知允我没杀错,但是阿昙是我挚友,我杀她丈夫,害她惨死,自然要还这笔债。”

他抬起头,看着青猎,柔声道:“对不起,害死了你的心上人。”

青猎脸色一冷,撤回捏着他的下巴的手:“这个阵法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背着我画这么个玩意,又躲在里面不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翾轻声道:“一切都快结束了,青猎,不要急。”

青猎却不知为何忽然暴怒,他一拂袖打翻香炉:“我当然不急,你倒是该急一急!你快魂飞魄散了!”

秦翾却闭上了嘴,任青猎砸东西,也不吭一声。直到青猎开门要走的时候,他忽然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树?”

青猎被昆仑山上带雪的山风一吹,冷静了一点,他侧过头:“你希望是什么?”

秦翾望着门外的天空,呢喃道:“杏花。”

青猎走后,秦翾坐在阵里,做了一个梦,梦回千年前,他初入长安,遇见了一位青年和一位女子。

自那之后,他们便纠缠不休。

秦翾一路向西,来到了长安,当时长安一户人家千里迢迢去秦家求救,他正好在附近,就接下了兄长秦翔的传书,去了长安帮忙。

到了地方发现问题不大,就是有些麻烦,他在长安一呆就是一个月,那日一切终于了解,他回到秦家的据点好好休息沐浴一番,第二天一清早,看天气不错,街上杏花都开了,就忽然起了出去走走的念头。

若是那时他好好待在据点,或是直接离开,恐怕便没有后来那些痛彻心扉的事情。

只可惜他那时并不知情,他穿着一袭白衣,拿着自己的扇子出了门。因为长相俊丽,街上总有姑娘给他扔手绢,对他笑。

秦翾虽然加冠已久,但是尚未娶亲,姑娘们还在嘻嘻哈哈,他却先红了脸,笑着点了点头,手绢不敢收,直接落荒而逃。

逃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头顶花树上忽然传来一声笑:“仙君,或者说道长?怎么这么没出息?姑娘家对你示好,你倒如避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