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手里的匕首。如果在梦里把自己捅死,肯定就能醒过来了吧?

他正要捅自己,手腕就被人捏住了。哦是赫莫斯……不愧是他自己做出的噩梦,把他逃跑的路线全都堵死了……

然而接下来,他看到赫莫斯的手握住了门把手。他死活打不开的门,龙一推就开了。赫莫斯拉着他走了出去。门外不是他家的走廊,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地方,白石砌成的大厅宽广而空旷。他还来不及打量更多,就被赫莫斯抱紧。

……噩梦突然画风一转变成美梦了?

赫莫斯抱着他,头埋在他的脖子边,不说话,不放手,不抬头。他只能感觉到赫莫斯均匀的呼吸洒在他的皮肤上,非常逼真,有点痒。他忍不住伸出手也抱抱赫莫斯,摸摸他的头发。他知道这是假的,但是他觉得在经历了刚才那些可怕的场景摧残后,他有理由放纵这么一小下。

如果他旁边没有突然又出现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会放纵的。

帕雷萨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法师打扮的人,觉得抓狂。

这是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有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和颇高的颧骨,下斜的眼角给人一种柔和善良的感觉。这个法师温和地看着他俩,帕雷萨困扰地看着他。接着法师开口了:“别自不量力,赫莫斯。在他发现真相并生气前,你快坦白吧。”

帕雷萨困惑地看着他。

法师突然像烟一样消散了。接着,赫莫斯松开了他。龙又变成了那副光鲜的模样,疤痕都不见了。

“你不是在做梦。”赫莫斯说。

“……你怎么知道我觉得我在做梦?”帕雷萨问。

“第一次进入噩梦纳特茨的幻境的人都以为自己只是在做一个噩梦。”

“……噩梦之纳特茨?”

“元初第二子,噩梦之纳特茨。他从星界回来了。我们现在被困在他的幻境里。”

“所以我是实体?”

“不。我们不是实体,我们在昏睡。不过这里不是梦境,这里遵循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套运行法则。简单来说,这个幻境会反应你的恐惧,阻止你离开。你离幻境的中心越近,幻象越平和;离边缘越近,幻象越恐怖。”

“那——”帕雷萨指着他身后,刚才有门的地方,“那个卧室里的——”

“……我想后面那些应该是你的恐惧。”

“恐惧你妈逼!”帕雷萨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恨不得再揍他几拳,“你他妈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你对她硬不起来吗?”

“我对你硬不起来!”帕雷萨暴怒地说,“带我出去!”

“我在试图出去,到目前为止还没成功过。”赫莫斯告诉他。

“操!”帕雷萨说,“为什么你哥哥要把我和你关进来?”

“我也很好奇,”赫莫斯说,“你现在在哪儿?”

帕雷萨没好气地报了一个地名。

“所以,”赫莫斯的声音露出明显的失落,“你走了。”

“操你妈!你可没要求我一直在那儿呆着。”

“去哪都是你的自由。”更加失落。

帕雷萨想踹他一脚。

“这几天我一直在用那个水晶球联系你。”尽量耐心解释。

“……真的吗?”语调略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