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幻境中看见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夸他有长进,还给了他一本据说能让他与孟鸣之师兄比肩的剑谱。

盈水大喜过望,认认真真地按照剑谱练了小半个时辰,剑尖划破剑谱的刹那,觉察出了异样。

后来,盈水撕烂了剑谱,也就被触手带到了这里。

“……对对对。”正因听了盈水的话,也在一旁附和,“你那抱剑的侍从,怕是还沉浸在幻境里——”

他话说一半,对上沈玉霏闪着冷光的眸子,连忙改口:“看破妄念,他也就能出来了。”

像是印证了正因的说法,下一秒,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

轰——!

两道满是血光的人影从虚空中飞了出来。

抱剑的梵楼狼狈地摔倒在地,随着灵气的巨浪后退数百步,方才在众人面前稳住身形。

而随他而来的孟鸣之面色阴沉,长剑滴血,原本由青玉簪一丝不苟地束起的发,已经乱得像是杂草。

孟鸣之远不似先前在客栈前那般淡然,落地刹那,目光阴翳地扫过众人的面庞,尤其是在看见沈玉霏的瞬间,瞳孔诡异一缩。

沈玉霏顾不上他,飞身跃至梵楼身前:“阿楼!”

梵楼如梦方醒,咽下唇角溢出的鲜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单膝重重地砸在地上:“宗……宗主。”

沈玉霏没问,梵楼是如何弄出了一身的伤,直接上手,掐着他的下巴,将人拖至面前:“谁许你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