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修士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死,目瞪口呆,“不想将灵兽给我,就不给吧,至于看见我就走吗?”
他说完,摇着头将手边的酒盅举起,一饮而尽。
而转瞬出现在先前遇见玄机门宗主的院子的梵楼,怀中已经多了一抹醉醺醺的红色身影。
雪白的臂膀从宽大的衣袖中探出来,白蛇似的缠住了妖修的脖颈。
梵楼脚步微顿,见树下无人,抿唇在将沈玉霏藏进神识,和寻一间僻静的屋子间,犹豫了一会儿。
砰。
一扇不起眼的门,在梵楼思索的时候,自动打开了。
院中的巨树无风自动,无数焦黄的树叶扑簌簌地落下。
梵楼眼神一闪,抱着沈玉霏走了进去。
“阿楼……()”
妖修还没来得及将沈玉霏放在榻上,沈玉霏就缠在他的怀里闹起来:忘忧谷……回去!()”
梵楼握住了那只到处晃动,并且已经扯住了自己发梢的手:“宗主?”
沈玉霏自打踏上仙途,就没醉过,所以,现在也不觉得自己醉了,只执拗得扯着梵楼的发梢,五指用力,强迫梵楼弯腰,俯身用胳膊撑住身体,伏在自己的身上。
他梗着脖子问:“阿楼,本座……本座给你一个合籍大典,好不好?”
梵楼的眼底随着沈玉霏的话,冒出了金色的光芒。
沈玉霏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回应,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气恼。
但他竟然压下了怒意,手指勾着梵楼的发丝,断断续续地说:“本座……本座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观礼,但……但本座既然答应了你,要与你做道侣,就不会……就不会亏待了你!”
他下巴一抬,又不恼火了,转而笑起来:“本座已经知晓,你的喜好,你爱吃的……本座会为你准备好,你想要的嫁衣,本座……本座也让人给你织出来!”
在沈玉霏的眼里,即便自己是那个需要梵楼解情毒,且被压制的人,嫁衣这种东西,也该梵楼穿。
“宗主,属下……”梵楼的眉宇间弥漫起一丝茫然,“属下穿——”
“嫁衣,嫁衣!”沈玉霏急急燥燥地喊。
“……”梵楼习惯性地沉默,继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属下遵命。”
沈玉霏立刻得意起来,抬腿自然而然地勾着妖修的腰,顺势一拧。
梵楼顺着力道倒在榻上,任由沈玉霏耀武扬威地骑在自己的腰间。
“本座说……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玉霏的舌头打了结,双手强撑在梵楼的腕子上,“阿楼,你……你不愿意,也不行!”
他视线摇晃,连梵楼的脸都看不清,只一个劲儿地往前凑,最后重重地栽在梵楼的怀里,喃喃自语:“不愿意,也得……也得做本座的道侣。”
沈玉霏话说到这儿,脑袋一沉,彻底地醉倒了。
梵楼过了许久,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
他知道,宗主是愿意与自己成为道侣的,也知道,宗主现在已经不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满心厌恶了。
但亲耳听到沈玉霏说要与自己举办合籍大典,成为道侣,和“知道”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梵楼抬起胳膊,环住沈玉霏的窄腰。
妖修的双臂逐渐收紧,像是要
()将沈玉霏勒进血肉。
“阿楼……阿楼?”
待沈玉霏不耐地嘀咕起来,梵楼才恍然回神,松开了双臂。
妖修体内激荡的妖力尽数散去。
他起身,替沈玉霏脱去了长靴,也解开了衣衫。
沈玉霏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顺势拱进梵楼的怀里,还当自己是条蛇,磨磨蹭蹭。
“宗主……”
梵楼的嗓音登时哑了半分。
沈玉霏轻哼着一声,含混地应了声:“阿楼。”
“宗主。”梵楼试探地俯身,用唇若即若离地蹭他的唇。
沈玉霏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朦胧的水光潋滟。
他看见身边的人是梵楼,便没有了抗拒的心思,主动探出舌尖,在那薄唇上刮了一下。
梵楼的气息骤然紊乱,直红了眼睛,追着那条舌,凶狠地吻了回去。
沈玉霏被唇撞得不自觉地仰起头,后颈又被梵楼牢牢地按住,一时无法动弹,也就不动弹了。
他醉酒的时候,闹得厉害,却也很好哄。
不过是一个吻,沈玉霏就乐意安生地待在梵楼的怀里了。
“宗主……宗主。”
一吻结束,梵楼喘着粗气,回味着尝到的酒味,拇指按在沈玉霏微微红肿的唇角,轻柔地摩挲。
“宗主。”
没有沈玉霏的应允,此时的梵楼只敢做到这里了。
妖修将头埋在了沈玉霏的颈窝里,再没有抬起来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玉霏从醉梦中惊醒。
“宗主?”
几乎在同时,梵楼也睁开了眼睛。
“本座……嘶。”沈玉霏扶额晃了晃头,“本座在哪里?”
他恢复了正常,厉色重归眼角。
梵楼暗金色的眼睛迟缓地眨了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宗主已经遗忘了喝酒后的事情,心莫名一紧。
“宗主喝了属下的酒——”
梵楼沉声将合籍大典上发生的事说给沈玉霏听。
只是,一些醉话,被妖修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心底。
沈玉霏听得眉头紧锁,最后在听到梵楼说,院中的卧房门自己打开的时候,哼笑一声:“自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