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努力想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
——她说过的糟糕的话实在太多了,根本想不起来是哪一句。
“记性真差呢,小姐。”
他说话时呼出的的气流拂过耳边,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学她的语调,“……‘甚尔是我的狗。’”
“……”
“怎么样,”他含蓄一笑,“现在想起来了吧。”
欸,妹妹叹息,太知恩图报了,也很愁人啊。
这样下去不行,不能从道德标兵变成道德败类。
妹妹:“我还是喜欢一开始你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
禅院甚尔:“……”
妹妹:“你恢复一下。”
禅院甚尔:“。”
她也不想自己表现得太过热切,于是端出一副高冷的样子来把人赶走了,不过鉴于客观条件限制,高冷只能做到一半,个子不高,所以就只剩下了冷。
她特别冷。
禅院家也建在山上,夜风特别的凉,夏天还挺舒服的,一到冬天就变成了难忍受的折磨,冷风嗖嗖的,被炉虽然还能保暖,但只能放在硬邦邦的地上,一躺到床上就冷起来了。
每次上床都要心里挣扎好久,她在心里将那些不乐意引进空调的禅院家老古董往死里骂了一顿,还是钻进被子把全身都裹了起来。
凉凉的布料一接触到皮肤就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快点闭眼睡觉,但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她翻过身,窗外的大树上蹲着一个黑影,很眼熟。
树枝并不粗,他蹲在上面灵巧的像一只黑色的猫,她本来以为他已经走了,可是却没有,也不知道在这里蹲了多久,白色的雪花在黑色的夜里旋转坠落,穿过叶片的缝隙,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冷。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禅院甚尔把头扭了过去,一个起落,钻进了房间。
带进来的冷风吹在脸上,她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