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稍稍有点吃惊, 是给我的礼物吗?”

她羞涩地嗯了一声。

他大概是才脱离会议不久, 以至于声音里都有一种上对下的冷淡严肃:“大方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了, 太太偶尔也会做出让我很惊讶的事啊。”

视线被遮挡住了, 所以只能听见他放自己走来,塞了什么东西给她——凭着形状感觉大概是一枝玫瑰。

它在心口绽放出浓烈的色彩,因为白如凝脂的皮肤衬托于是更显稠艳。

随手脱下西装挂在架子上,赤司征十郎一步步走进房间,好好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礼物。

如象牙般细腻柔和的表面散发着令人沉迷的馨香,修长的颈段,让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中国宫廷画展览里宫女手捧的瓷白色观音瓶,圣洁的不容玷污,价值连城又脆弱易碎。粉面上的淡红唇珠比盛开的金银忍冬要更加引诱鸟儿采撷,他心甘情愿化身岩鹨鸟,不再留恋绝顶的苍穹,而是扑簇翅膀落在她的枝头,低头细品甜美的甘芳。

赤司征十郎愉快地拆着他的礼物。

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落在礼物上那只手臂的用力,常年打篮球的手结实有力,紧绷的皮肤刮蹭过另一种更柔软的皮肤,她像豌豆公主一样神经敏锐地捕捉到他臂上突起的青筋。

她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怦然跳动着,房门没有落锁,在只有他们两个居住的公寓里,任何地方都能随时化身为恋人依偎的温床。

被抱了。

已经成年的青年早已褪去了年少时那点青涩生疏,但仍然不够游刃有余——在她面前,总是能轻易背离初衷,左支右绌。

高大的男人抱着食物走到餐桌边,俯身开始品尝他的豪华晚餐。

这是征服者的飨宴,帝王在自己的领地里开疆扩土,攻掠侵占,他是她温柔的暴君,说一不二,又总是轻易妥协于她的眼眸中。

但他不要她的跪伏,他愿臣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