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更加厌恶自己。

难言的悲哀和怒火再一次蒙蔽了她的心灵,有一瞬间她想举起手给对方的脑袋来一下,但下一秒又想抱住这个女人,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在这句伤痕累累的空壳里来回激荡,泛出了沉闷的声响。她已经无法思考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究竟是由情绪主导还是理智。

“但那已经是之前的事了,”朱蒂说,“他的身材很棒,当然会有人喜欢,没必要太在意的,小女孩。”这话像是在对眼前的人说,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没有很喜欢他,反过来,他也一样。”

妹妹:“真的吗?”

朱蒂:“他现在很爱你,从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情绪和你关联在一起,那样炙热的感情没有人会认错。”

妹妹:“这也可能是愧疚,想要补偿的心态作祟,朱蒂,爱应该是更简单的,更纯粹的感情,它不应该掺杂如此复杂的情绪,它应该给相爱的双方带来快乐,但他现在不快乐,我也一样,他需要更轻盈的爱人……我太过沉重了。”

朱蒂:“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你现在陷入了一种误区里,亲爱的?——你认为他现在只是因为负责所以才选择和你在一起,可是爱本身就是责任,没有人会因为责任去爱一个人,除非他拥有爱的本身,才会想去承担责任。”

“他是爱你的。”她再一次说。

“你会衷心地祝福我们吗?”妹妹笑起来,“哪怕是在婚礼上?”

“当然。”朱蒂说,“我会大笑着祝福你们。”

“像现在这样的笑吗?”她的笑容缓缓收敛,凝视着金发女人碧色的眼睛,缓缓地说,“是不是?”

朱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