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陵宣没有反应,她又道了一句:“陛下,莫要和刁民计较了。”
“冲撞圣驾,藐视君威,寻衅滋事,种种罪名相加,”周陵宣越说越激动,声音陡然高了起来,“羽林军,听寡人令,将寻衅滋事之刁民,全部就地正法!”
“陛下……”陈昭若和柳怀远几乎是同时叫出了这一声。陈昭若忙掩了口,只听柳怀远在外边以身挡住了羽林军,跪地喊道:“法不责众,陛下三思!”
张勉见状,刚要示意羽林军动手的手垂了下来,回头看向车驾。万一周陵宣另有指示而自己又动了手,这罪名岂不是要自己担着?
“柳侯是想为故国顶撞寡人?”周陵宣问。
“臣是为陛下的江山社稷!”柳怀远声嘶力竭。
“好,好的很,”周陵宣怒极反笑,“来人,将柳侯押下去!”
现场乱作一团,百姓群情激愤,羽林军也迷茫无措,周陵宣在车驾内气的发抖,柳怀远在外声声求情,陈昭若冷眼旁观――周陵宣还真是没让他失望。
周陵宣太贪了,既想要帝王的威严,又渴望贤君的名声,到头来两头不讨好,恼羞成怒,倒让全金陵看了笑话。
相信,过不了多久,便是全天下都要看他的笑话了。
“既为布衣,辛苦一世,忙碌一生,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那疯子此刻又哭又笑,指着周陵宣的车驾开始高声嚷嚷,“陈国如何,周国便还是如何,古往今来,一直如此,从未改变。只可惜我已做了陈国吏,又如何能以一身侍二主!”
陈昭若听了这话,却是一愣。
装疯?
这却是她未曾料到、也不曾查到的。
那这疯子岂不是心甘情愿被她利用、被她牺牲?
陈昭若想着,心里一凉。
周陵宣彻底怒了:“还不快把这疯子解决了!”
张勉听令,便要亲自动手,却见那疯子仰天长啸,指着周陵宣的车驾,高声怒骂道:“暴君!九年前你屠我全家老弱,今日我便要屠你一世英名!休想再让我死在你周国将士的刀下!”说罢,竟直直冲周陵宣的车驾冲了过来,撞死在车驾前。
驾车的侍从身上不应佩剑,因此侍从也未能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