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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泉奈为此不满时,他甚至会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劝说着泉奈。它们不乏道理,却掩饰着真正的现实……可是那又如何,在斑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道:可是这样,柱间在宇智波至少是快乐的。

这是他作为朋友对柱间的弥补,但是,仅仅是作为朋友。实际的身份让斑如鲠在喉,每一次这样身份上的提醒就像是牵动肉中的倒刺让他反复煎熬。

柱间是将他父亲迷得神魂颠倒的继母,柱间一次次的在他面前履行宇智波家主母的义务和权利……不断、不断地提醒着他!

烦躁、不解、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在斑的脑海中不断翻滚。他无意识的在驻地走着,却忽然听到了哄然的笑声。那是几个士兵正在彼此逗乐,在即将来临的大战面前,说几个荤段子解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那笑声把斑惊醒,他竟然不知不觉接近了父亲的营帐。作为忍军的指挥、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田岛的营帐和主帅营帐差不多大小,斑站在营帐外,走近些就听到营帐内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明那些士兵正在说着琐碎的话,声音不大不小,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窸窣的细碎声音,如蚊声般的钻入他的耳朵里。

斑这时候应该转身离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假装一切都不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这是应该的。斑却走不了。

因为在营帐之中有着两名最顶尖的忍者,斑甚至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那些聊天的士兵也不知道他离开后又来到了营帐的死角位置,站在这里,没有人会注意到斑。

他的理智就像是被那幼细的声音所瓜分、蚕食,斑站在原地,仅仅隔着一层厚牛皮的帐子阻隔不了什么,更何况他站的位置,正有一条帐篷撑起时不小心留下的缝隙——因为实在是有些年头,用来缝起帐子的鱼线都有些松脱。

那些声音从这些缝隙爬出,爬进了斑的耳朵,钻进了他的脑中。

柱间的声音和他往日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比平时高一些、尖一些,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脱口而出的音节拉长着尾音,听起来甚至有些甜腻。这样的甜腻,就像是被放了太多糖的糕点,让斑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样。他的眼睛落在缝隙上,只要稍稍挪动身子,就能看到帐子内的情况,斑窥见了矮床和它边上散乱的衣服,柱间的衣服他认得,因为战斗而显得破旧,他的视线看不到矮床的全部,只能看见边缘的部分,因为帐子里透不进光,这时候也点着灯火。矮床的边缘,交叠的人影斜斜得投在地上,那耸动的人是他的父亲吗?

连斑自己都觉得荒谬,他正看着影子辨认着父亲与柱间的形体,明明只是交叠的影,却仿佛能看到实际在动作的人体一般。

斑不明白这个时候的自己,他就像是个有着窥淫癖好的变态,偷望着自己的父亲与自己的朋友。这样的行为,即使是他自己都忍不住厌弃自己。

可是没有办法控制,没有办法阻止,就像是那些无休无止钻进他耳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