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沉默着,柱间质问:“扉间,我试图跟你讲过无数次的道理,我这样的人不该活下去,你为什么不放手?我失去了所有,你有见过,像我这么失败的人吗?”
他如今甚至没有气力去咆哮,只能冷淡的陈述这个讲过许多遍的事情:“扉间,你希望的,我没法给你。我就算一直活着,你要的也绝不可能给你。”
扉间抬头看着柱间,柱间的神情并没有往日的刻薄与故意讽刺的恶意,只有疲倦,然而这比恨意更让他恐惧。
如果柱间连恨都没有了,又有什么能够支撑着他?
扉间看着柱间,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他最后听到自己说:“兄长,我们边喝边聊吧……”
就像是有什么怪物正操纵他的身体一样,扉间一方面惶恐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方面却又发现柱间的眼里多了一丝鲜活,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透着渴望,仿佛是被挑起了最后一点的欲望。一切都向着扉间无法控制的局面滑去,当然,真正造成这件事情的人就是他,他就像是精神被切割成了两份:一个他吩咐蜜豆准备些吃的,然后去酒窖取酒;另外一个他,正在精神的世界里懊悔不已,他明白他是在把柱间往死里推,可是他不想看着柱间如同一潭死水。
那个模样的柱间,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扉间取来了酒,蜜豆狐疑地准备了些吃的,已经备在门口,扉间拿进去给了柱间。
他拿着酒,放在自己的身边,感受到柱间的目光火热地黏在自己的手边,他甚至还劝了柱间:“兄长,多吃两口东西,这样配酒更有滋味。”
他为了柱间斟酒小半杯,但是拿在手里没有给他,等柱间吃下了一点东西裹腹后,他才给柱间那小半杯酒,一眨眼的功夫,那杯东西就没了。
柱间放下酒杯,他看着扉间,忽然笑了:“扉间,你变聪明了,知道用什么东西来说服我。你喜欢这样吗?”他虽然笑了,可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反而有了刚才没有的嘲讽味道。柱间漫不经心的用筷子夹了几样东西,然后望着神情里透着不安的扉间,继续说道:“你说我们边喝边聊,你还想聊些什么?”
扉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