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
我抿着唇想了想,“你若是信得过我,明天,还是这个时辰,你还在这里等着我,我给你带一件像样的寿礼来,怎么样?”
少年几分狐疑了看了看我,“比这棵老山参还好?”
我意味深长地一笑,“好十倍百倍。”
少年郎爽朗一笑,檀唇皓齿,“那就说好了,明天我还在这里等着你。”
五陵年少金市东,我一直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集市尽头才低下头去,默默看了看自己掌心,留了一锭银子在里面。
那少年非要留下定金,我知道他是想补偿我那棵老地精,可错又不在他,做什么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说到底就是个大傻子,冤大头。
老头一反常态,脸上没露出那副看戏的戏谑表情,反倒一脸忧虑似的,“你当牛角山是你家后院子啊,一天时间,你上哪儿拿比那棵老地精好十倍百倍的东西出来。”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老头眉头一皱,一脸褶子簇成一团,“上山采药的,哪个不是拿命换银子,你自己掂量掂量,你说的那东西你得拿多少命去换?”
我愣了愣,最后抬头冲人一笑,“还是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就别老操心我了。”
临走我把那几钱没卖出去的甘草拢了拢交给老头,“你呼吸短粗,气音分叉,是肺里的毛病,没事别老抽你那胡烟叶子了,多嚼点这个。”
老头子端着烟杆子跟我怄气,偏着头显然已经不打算搭理我了。
我把东西给他放到蜂巢旁,收拾东西自顾自走了。
回到破庙的时候刚好晌午,二狗子正张罗着做饭,大狗子和小莺儿却不见踪迹,指不定又去哪里疯去了。
就知道欺负二狗子耳根子软心肠更软。
我拿了几块干馍塞进平时上山带的褡裢里,又收拾了绳子、小手斧、铲子等几样工具,冲灶台上的二狗子喊一声,“我上山了!”
二狗子见怪不怪地点了点头,从刚要下锅的米里又舀出一勺来。
刚要出门,正好碰上大狗子带着小莺儿从外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