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就伴着叮叮咚咚的滴水声吃完了早饭。
下雨了就意味着不能去外头玩了,从一早开始几个小家伙兴致就不高,吃完了早饭大狗子和二狗子帮我把前一阵子晾干了的草药铡好碾碎,小莺儿则一个人趴在窗台上不知道看什么。
看了没一会儿,小丫头突然挺直了身子,一指窗外,“阿恒哥哥来了!”
大狗子和二狗子都站了起来,一反一早上的颓靡之态,兴冲冲地就要往外出。
“都站住!”
三个孩子齐刷刷冲我看过来。
“今天谁也不许出去。”我放下手里的药杵,把他们三个挨个儿都扫了一遍。
天色阴沉的厉害,我又背着光,估计是把这几个孩子吓着了,屋子里一时间除了叮叮咚咚的水声,静的连个喘气声都没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才站起身来,抄了门后一顶斗笠,出了门。
果然是阿恒来了。
雨雾弥漫间由一个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靠近,最后变成一个棱角分明的人。
阿恒打了一把素伞,遥遥便看见了我,摆了好一阵子手不见我搭理,又加快了步子。
“你在这儿干嘛啊?不冷吗?”来到跟前阿恒才慢慢停下来,又把伞往我这边递了递,眼角含笑地看着我,“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是在等你,”我站在那扇破柴门正中间,虽说真要拦人这门铁定是拦不住,却还是执拗地以一种强硬的姿态表达着我的意思,“当日恕我眼拙,竟然有眼不识泰山。”
“啊?”阿恒明显一愣。
我拿出那块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你的吧。”
“你真找着了?”
阿恒眼神一亮,刚要伸手,东西却又被我收了回去,只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所以你是姓景?”
“是啊,”阿恒愣过之后点了点头,“我姓景,单名一个朔字,不过家里人都叫我阿恒,这么叫着亲近。”
“景行止是你什么人?”
阿恒皱了皱眉,“那是家父的名讳。”
我突然就想笑,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最后还是逃不脱这个樊笼。就像是某种刻进你命数里的诅咒,在你自以为已经走的足够远、足以摆脱它时,它再猛地出现在你眼前,撞你一个头破血流。
“玉哥儿,你怎么了?”阿恒估计看出了我不对劲儿,刚要再上前一步,我却猛地退了回去,将两扇柴门一掩,把人隔绝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