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叫我啊?”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阿棠让我叫的,”景策提着几个新出笼的包子边走边吃,往我这头一递:“你是不是也没吃呢?来一个?”
我摆摆手,景策收了回去接着又吃了一个,边吃边问:“听说皇上准你去看阿恒了?”
“……是押送军饷,”我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放心不下之前那批军饷的下落,想着能到那边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阿棠听了准该感动,”景策笑道,“这都分开了还替他操心案子呢。”
我:“……”
并没有好吗。
赶到城门的时辰刚好,韩棠那一伙人刚聚头还没走。
这一行一共有六个人,除了韩棠外还有一个随行御史,两个兵部的人,两个负责这群人安全的金吾卫。
景策又把他那包子递了上去,“吃吗?”
韩棠也没客气,抓起一个吃了起来。
这会儿天才刚刚擦亮,城门刚开不久,赶着进城的贩夫走卒正在排队。长安城里飘起了炊烟的味道,我这会儿真有点饿了,边打着哈欠边想回去的路上正好可以去东市吃一碗酒酿团子。
景策跟一群人寒暄了几句,眼看着队伍都要走了韩棠也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只好自己上前问他:“你找我来干嘛?”
韩棠抬了抬眼皮:“没什么,就是起了个大早,心里不舒坦,所以拉你一块起来。”
……这人有病。
韩棠又上前了几步,与我面对面而立:“听说你要押军饷?”
我不知道这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押送军饷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我想了想,回道:“把军饷安全送达。”
“你记住了,从你接手那批军饷开始,那就是你的命,也是在外头拼杀的那些将士们的命。你得拿出惜命的态度对待那些军饷,每一步会发生什么情况都要想到、考虑清楚了。”韩棠突然凑近了些小声道:“这批军饷要是再送不到,朝廷不会再有另一笔银子拿出来,替你那个阿恒想想,没有这笔钱他怎么筹粮募兵,靠什么打胜仗。”
我愣了愣,没想到韩棠怎么又突然正经起来了,后退了两步点点头:“我知道。”
“这一路上只怕不太平,”韩棠道,“谁也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