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牙郎签订了契书又付完了佣金,我攒了这几个月的银子就彻底跟我挥手道别了。
我在肉疼之余打量这个小院,院门是扇挺不起眼的小角门,进来之后就是满院子的荒草,有间西屋可以用来做饭,北屋倒是挺宽敞,二狗子一个人住还能隔出来一间书房。
宅子没什么好说的,中规中矩,我唯一瞧上它的一点是这地方偏僻,周围都没什么人,我偶尔过来看看二狗子也不至于被人看见。
一回头,景策还在荒草丛中站着,顿时有些过意不去,急忙锁了房门,出来道:“劳烦你陪我看了一上午宅子,茶水都没喝上一口,中午我做东,请二哥吃个饭吧。”
景策含笑看着我:“你还有银子?”
我面上一囧,掂了掂钱袋子,确实没料想到长安城的房价这么贵,剩下的这点铜板我自己垫垫肚子没问题,要请景策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我犹豫道:“那要不……我请你喝壶茶吧?”
“行了,你可太有意思了,”景策笑起来,“你都叫我一声二哥了,我还能让你请我不成?”
地方还是清风楼,我记得景策喜欢这里的兔子头,看来这次又是奔着兔子头来的。
一进门店小二就领着上了二楼的雅座,我心道我也就是跟着景策有这待遇了,想当初跟着阿恒吃碗浮元子,都是蹲在路边吃的。
刚入座店小二就送来了茶水,清香怡人的碧螺春,我身上的铜板凑一凑估计都不够这壶茶水钱。
我接过来先给景策沏了一杯,之后又给自己倒上,开门见山问道:“二哥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景策拿起茶杯笑笑:“你跟阿棠闹别扭了?”
我就知道,左右跑不出是跟韩棠有关的事。
“也算不上闹别扭,”我道,“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杨鸿飞案他是主审,我是陪审,漠北之行他调查霍伦,我押运粮草,如今回了京,政事上没了交集,自然就不联系了。”
“是吗?”景策笑了笑,“可阿棠不是这么说的。”
“他怎么说?”
“他说,你还是太孩子气了,意气用事,不顾后果。”
我抿了抿唇,说实话,我对他这话有点反感。
太亲近了,他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