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把通往晏承书身边的钥匙,毫无遮拦的放在他面前。
心跳顿时如擂鼓。
一下一下,连带着被血液牵动的手都震颤起来。这一刻连风都有了痕迹,似乎有什么东西注视着卑鄙的他,让他阴暗心思无所遁形。
缓缓地,赵景巍伸出手,将药碗端起。
那双氤氲着风暴的漆黑眼眸紧闭。
这几个月,本就是他盯着晏承书喝药,现在他不是要去窥探什么,只是送药而已。
只是送药。
赵景巍端着药,大步流星朝晏承书的寝宫大门走去,他脚步飞快,手里的药碗却很稳,一丝摇晃都无。
直到他终于走到寝宫门前,一旁红书正要帮忙开门,却被赵景巍一个眼神吓退。
赵景巍立在门前,一只手上还端着瓷白药碗,却不能如一开始想象中那样推开门。
他只能……自虐一般听着里面压抑的抽泣声。
是抽泣声。
没有歇斯底里,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喘息。一声声颤抖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痛呼,里面每传出来一丝声音,便会化作无数看不见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赵景巍的躯壳。
赵景巍从未有过这般痛恨自己敏锐的听觉。
老人家常说,人不能做亏心事。他以前嗤之以鼻,却未曾想报复来得这样快。他刚针对完柏溪,现在便轮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