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片刻的晃神,赵煜已经双脚脱开马镫,在马背上轻点,向乱战的众人直冲而去。
去王府赴宴,兵刃自然也是没带的。他脚尖提起官道上不知是谁掉落的腰刀,抄在手里,和着雨水挽起刀花,试试手感。
锋刃将雨水斩断,迸散开无数水晶,前一刻场面还飘逸灵动,后一刻,赵煜便如鬼魅一样,欺身闪到一人身前,直接把那人抹了脖子。
安一看得一愣,他跟了赵煜多年,知道赵煜是会些功夫的,但从没见他与人动手过,从前觉得他毕竟是个文官,习武不过是强身健体,花架子该是多于实际的。
可今日一见,这般一刀致命的狠,绝对不会出自一个花架子之手。
眼看自家大人出手不留情,安一,也冲入战阵。
刚刚尚在抵抗的小众官军只剩下两三个囫囵人,见来了帮手,又振奋了心神。
一众黑衣人该是冲着一息尚存的钱天崖来的。
灭口吗?
一个连环凶案的凶手为何要做到这般地步?
大雨形成天然的屏障。
深夜的野外本就极黑,双方彼此看不清面目,只得凭借衣着来区分敌我。
那些黑衣人看出赵煜是几人里功夫最高的一个,一人呼哨一声,便有三人同时向他合围过来,意欲牵制住他。
赵煜的武功招式偏阴柔,并非开阔磅礴那一支的。一半是这辈子现学的,另一半传自前世不甚清晰的记忆,这辈子年幼时,为他启蒙的武术教席,起初着实以为捡到了宝。
直跟他爹说,小公子是武状元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