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便是皮婶了。
赵煜坐在堂上,不着急说话,只是看着二人。
皮疯子本来堆在地上,半死不活。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瞥见是自己媳妇也来了,神色一瞬间飞快的变化,赵煜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了好几种情绪——吃惊、愤怒、厌恶,汇集在一起,变成认命的颓废和恨意。
他对妻子一瞥之后,就垂下眼睛,再也不愿多看她半眼。从前住在一起时,就嫌弃她不修边幅,如今看,更厌恶。
“大人,今日叫我来何事,早说早了,老子半刻也不想再看见这婆娘。”
他敢在刑部尚书面前自称老子,一旁的衙役杀威棒狠狠敲在地上,怒喝道:“大人面前,不得造次!”
结果皮疯子就只是冷冷地笑,破罐子破摔的道:“命都快没了,你总不能杀我两次吧?”
“但若是……那花好月圆楼的姑娘,也被人杀了两次呢?”赵煜突然就开口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把皮疯子和皮婶都问住了,当初案件的主审是周重,二人不认识眼前这从未见过面的小白脸官老爷,更不知他意欲何为。
赵煜没理皮疯子,反而向皮婶道:“当日是你帮他勒住被害姑娘的?怎么打的绳结,再打一次。”
说罢,他一摆手,一旁衙役便拎过一条麻绳,扔在她面前。
皮婶呆愣片刻,又看向自己的丈夫,她也算聪明,突然明白了赵煜的用意,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明察,大人赎罪,罪妇当日是帮他行凶,但……我们离开时,那丫头,还有气,还能坐在林子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