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便听堂上“啪——”一声响,赵煜的惊堂重重摔在桌子上,把皮婶吓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向堂上。
就见堂上的大人,气得本就白得如骨瓷挂釉的脸色更白了,向她怒目而视。
皮婶一时间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赵煜伸手指向她,想指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被丈夫打骂,日日水深火热,就连被逼为非作歹都不敢反抗,这才想通过嫁祸,让自己摆脱他。
可一步错,步步错,她诬告丈夫杀人,最后因为细节,把自己也搭进去,若是没有她的诬告,后续的惨案,起码存在被阻止的可能性。
她可恨,可站在她的立场上,却又是那么的无助的可怜。
炎华,其实已经算不得是轻贱女性的国度,但回想花好月圆楼里被杀的姑娘、以及皮婶,她们又都被潜移默化的忽视着。
前者因为她出身风尘就被刑部的典吏忽视,后者则因为对她动粗的枕边人……
若是她因为被丈夫打就去报官,换来的可能是更多人在她背后的指指点点,以及皮疯子的变本加厉。
这是一道难解的循环命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得到妥善的处置。
赵煜拍完桌子,半天没说话,堂上一众人都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