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幅惨状,也依旧能看出他眉眼轮廓,该是百里挑一的好看。

不同于平常的静养伤者,他身上多处穴位都还扎着银针,针尾随着他的呼吸摇摇晃晃。

他正睁着眼,直愣愣的看床帐顶,不知在想什么。

“你叫池君非?”赵煜道。

伤者勉强抬眼看赵煜。

赵煜穿着官服,池君非与世子是同窗,自然认得官服的规格仪制,勉力点头,道:“正是学生,见过尚书大人。”

他脸上的伤淤肿得骇人,说话倒是非常清楚,若非亲眼见他这副模样,根本就不会想到,声音的主人是这副惨相。

这八成也是那能耐大出天的医师的手段,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池君非答话不那么吃力。

赵煜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道:“嗯……君非,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亲切又开门见山。

池君非眼珠转了转,皱紧眉头,半晌都没说话,突然捂着脑袋,表情也扭曲起来,人变得异常急切:“大人,他还好吗!”说着他顾不得礼数,突然撑起身子,伸手狠命拽住赵煜的衣袖,“世子……世子……他还好吗!”

赵煜的目光顿在他脸上,凝视着,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短暂的静默之后,池君非一声悲呼,双眼一翻,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往后一仰,昏死过去了。

两旁的衙役极有眼色,出屋就把那神通广大的医师请进来。

医师进门时,脸上满布着不解,走到近前搭在池君非脉搏上,片刻就收手了,自他身上拔下两根银针,又在另外两处穴道刺下,说:“他本就有有伤在身,晕过去片刻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