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婉君安能把这封信私藏在书页里,便知道,无论他当时是否照做了,这事儿背后,都出了变故,婉君安的死九成九便是与此有关。

赵煜又细看那信件的字迹,也觉得不对劲,若是对字迹没什么研究的人,看了这字便也看不出什么,可赵煜偏偏对笔迹执着——这字,与皇上运笔的劲道似是而非,仿到了筋骨,字体又不像。

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本以为沈澈的欲言又止,只不过是因为夹在对自己情意与对父皇的忠义之间。

如今……赵煜脑子里如同炸了个响雷——事情远比自己想得还要复杂。

他起身,朗声道:“衡辛,更衣备马,本官要去一趟东宫。”

他话音落,却被翟瑞拦了:“还有第二件事……刚才东宫来了消息,说太子殿下被禁足了,您……暂时见不了他。”

赵煜惊骇:“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禁足了?”

翟瑞摇头,表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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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被禁足,全在他预料之中。

他身居太子位,本就日日忙乱,近来越发难有闲时。

炎华的高官新换了一大批,一到过年,光是给太子递上拜帖的就不计其数,无论真假奏事,有一个目的总不会变——拜山头。

而今,太子殿下禁足了,十五之前,终于落得清闲自在。

这日晚了,他独自在书房里,温一壶酒,自酌起来。

杯中酒洒在地上,他道:“若是还没走,澈儿便送一送您吧。”

说罢,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还恍若就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