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就是花精?总不能是水精吧。”

“我!……”阿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他曾经是魔族,后来被六界除名,“我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姑娘终于转过来,认真地上下打量他一番,肯定道,“那你是空气精。”

“……我非得当个精吗?你又是什么精?”阿聿反问她。

“我不是精,我是这里的主人。”

“我也不是精,我是你的客人!”阿聿说得理直气壮,抬了抬下巴,那眼神,就好像他的到来是给此处增光一般。

可惜姑娘并不吃他这一套:“我没有邀请过客人,你走吧。”

她说话的语调总是温温柔柔,波澜无惊,就连下逐客令也是这般淡然清冷,让阿聿有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偏偏阿聿是个暴脾气,且天生反骨乖张,你不让他干什么,他还非要干。他觉得自己不远千万里来到此地找她,总不该就这么离开。

于是他死皮赖脸跟着她,跟进了一间竹木搭建的屋子。

进门右手边是间两面迎风的亭廊,四面都没有墙壁遮挡,只有随风飘荡的纱幔。再往里走撩开珠帘,似乎是她的更衣室。方才淋了雨,她身上沾湿,不顾他还在,当着他的面就要脱丨衣服。

阿聿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去:“你你你!你干嘛!”

衣料只落下极轻的摩擦声,姑娘已经换好了衣服,其实只是换了件外衣罢了。

“我在换衣服。”她陈述这个事实。

阿聿顶着发红的耳朵:“你,你换好了没?”

“好了。”

他飞快地转过来看了一眼,见她确实是换好了才放心:“男女有别,我人还在这你怎能当着我的面换换换衣服!”

他耳朵不仅红,还烫!烫得他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不是让你走了么。你非要跟着我,还要我考虑你的感受,你有点烦。”姑娘虽然这么说,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烦闷生气的神情,语气也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调子,让人不禁怀疑她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烦”。

姑娘说完绕过他回到亭廊处,坐在矮桌边,翻起了书。

阿聿郁闷地来到桌子对面坐下:“喂,你怎么对我的出现一点儿也不好奇?”

姑娘停下翻书的动作,如他所愿问了一个跟他有关的问题:“你来此处所为何事?”

阿聿用胳膊撑在桌面上,勾起唇角高兴地笑了笑,眼神干净又纯粹,透着诚挚又澄澈的光:“我是来找你玩的!”

姑娘不解:“玩什么?”

“呃,”阿聿被她给问住了,这附近只有花草树木,好像是没什么好玩的,他随手端起窗边的一盆紫藤花,“这花看着挺好玩的。”

真能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