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天气暖和,晚风吹着不至于太冷。唯独可惜的是院子里没人点灯,屋里也是一片骇人的漆黑。渐渐地云倾有点害怕,无助地缩成了一团。
草木晃动皆如鬼影,她哭着把脸埋在胳膊下,不敢再抬头。
就这样在门边僵硬地坐了一夜,次日,天不亮,昏暗压抑的天色好似永无休止,让她心中恐慌加剧,她实在无法忍受周围的一切带给她的恐惧感,吃力地拉开大门,跑了出去。
此地本就偏僻,她跑了好久也没碰见什么人,但外头的小路上,走几步就有温暖的灯光,让她很喜欢。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知道前路永远比身后要明亮。
直到她终于失去力气跌倒在了某处,从头到脚像是被抽干了精气,再也爬不起来了。
按照命簿所写,她会在这里死亡。
她慢慢闭上眼睛。
汹涌的疲惫感来临,应该能好好地睡一觉了吧。
“喂。”
来人毫不客气,一脚踹在她身上:“谁准你趴在这儿的!”
她受到惊扰,再次睁开干涩的双眼,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昨天那个拿着纸鸢的男孩。
她记得,那个太监叫他聿公子。
阿聿在她跟前蹲下,似乎是也是刚认出来:“你是公主?”
她嘴唇翕动,说不出什么话。
“看你过得这么惨,怎么感觉还不如我呢。”阿聿有些嫌弃,“我叫阿聿,你呢?”
云倾没有自己的名字,眨眨眼睛,软乎乎的脸蛋贴在冷冰冰的地上,像一件干净漂亮却蒙尘的宝物,让人心生不舍。
阿聿问她:“我打算去河边玩一会儿,你去不去?”
云倾想说自己没有力气,却连摇头都困难,实在给不出回应。
阿聿以为她是哑巴,或者是个傻子,正打算走人,不再纠缠。这时,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而云倾手指微动,似乎是想爬起来。
阿聿心里一慌,捞起她拽着藏到旁边的草丛里,伸出手指抵在她嘴边:“嘘!”
她看着他肉乎乎的胳膊,香香的,好像是点心的香味,一看就很好吃,“啊呜”一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