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得不到答案,眸色微暗,自嘲一声:“原来先生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魏远慕细心地发现她身上的味道有些奇怪:“二公主您是喝酒了吗?还是哪里不太舒服?”

如此凉爽的夜里,她鬓角却坠着汗,愈发觉得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衣袖滑落,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臂,皓腕上冰凉的玉镯贴在他脖颈处。她固执地问:“先生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你说!你说我叫什么?”

魏远慕按着她的腰,勉强稳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二公主,我送您回屋休息吧。”

休息……休息可以,回屋可不行。

她脸颊微红且发丨烫,突然推开他,以手背擦去额上的汗。指尖无意识地拉扯着衣领,步子迈开却扭得像条蛇似的,终于把自己绊倒,跌坐在一旁被雨打湿的木头长椅上。

“二公主您小心!”魏远慕上前来,从她身后将她扶住。她身形并不很小巧,只是他长得太高,在他怀里,把她衬得娇弱许多。他按住她的手腕把脉,不过片刻,脸色倏然一变,“您……您的脉象……”

“不准说!”云倾有些暴躁地打断他,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怀抱,无意识地吞咽着唾丨沫,觉得嘴唇有点发干。她就算再不懂,也知道自己这是不正常的,她明白那熏香有问题,明白自己肯定被下了药。

她贵为公主,却遭人如此算计,在这深山古寺中,就像被赶进了圈套里的羊羔。不等他们从安宁寺回去,武阳将军一定会想方设法得手。

届时哪还管她愿不愿意,这婚事都成定了。

魏远慕愠怒:“是谁?……是姚平业!他竟敢……”

姚平业便是武阳将军的大名。不等魏远慕说完,云倾反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抬着如水一般的眸子,她望着他,眸色深沉而复杂,声音染着细微的颤抖:“我再问最后一次,先生可知我名字?”

她在祈求,她在期盼。

她希望他像小时候一样,叫一声她的名字,忘记她公主的身份,也忘记他是臣。

魏远慕是个聪明人。

他如何不懂她想要的答案。

嘴唇翕动,终于如她所愿道出一声:“倾倾……”

这一声,击碎了岁月在他们之间垒起的所有隔阂。

她的手垂落,搭在他的肩膀上,下一刻,倾身送上了她的吻。

没什么技巧可言,她吻得很笨拙又很用力。

好在他是个温柔的性子,至少不会在这种关头和她一起发疯。又或者说他也是疯了的,只是他善于隐忍。抓紧的她后腰处的衣襟,在他手心像是一块烧红的铁。可他不会放手,即便骨节都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