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从长廊一侧随风吹进来,细细碎碎的,沾在身密密麻麻如针扎。魏远慕下意识想护着她,不让她淋雨。但她不在乎,她一心只想掠夺属于他的呼吸,剥去他的理智,让他跌下自持清高的神坛,与她共沉沦。
长廊的木头椅子坐久了不舒服,她身子娇贵,便改为跪坐着,拿他当垫子。手指不知何时解开了他的外袍,想要离他更近些取暖。
他及时拦住她的动作,声音喑哑道:“二公主,其实,不是没有旁的法子解决……”
云倾眨了眨氤氲的眸子,就像小时候一样,从来不顺着他讲解的思路走,而是问:“先生你看着弱不禁风,竟然有腹肌?”
“……”
魏远慕所剩无几的理智果然崩盘,一把将她摁在怀里继续方才被自己中断的吻。
山间清风徐徐,雨意不甚清晰。
在彻底昏头之前,她听见他绷着声线,咬牙问她:“你当真不会后悔?”
她反摁住他的肩膀,以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
回答过后,起初她倒是一下子冷静了过来,脸色惨白地坐在那,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魏远慕也没多好受,只能哄着她说:“倾倾,别太紧张,放轻松点。”
她转为伏在他肩头抹泪,呜呜咽咽着,不知道怎么的在那发起牢骚:“我就不应该来安宁寺……”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魏远慕火气更甚,怒意撞丨碎了她的声音,似是责怪又似是委屈地质问她:“你为何要来?那婚事你不想拒绝?”
“我拒绝与否重要吗?跟你……唔,跟先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魏远慕没想到她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狠话。小时候她单纯可爱,跟他说话总是扬着明媚的笑意,后来渐渐长大了,她笑得少了,也安分了,再也不似儿时那么调皮胡来,跟他更是拉开了不可逾越的距离。
有时候魏远慕远远地看着她身着盛装,不苟言笑,优雅沉着地站在高台上,就像一抹抓不住也不属于他的月色,除了眼睁睁看她渐行渐远,好似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过幸好……
眼下月色在怀,月色是他独有。
他可以掌控她的一切,包括她此刻呼吸的节奏。
“倾倾,”他呢喃,“我不想你嫁给别人。”
“……那我嫁给谁?”
“嫁给我,嫁给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