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等云倾扶着墙一步一步磨磨蹭蹭地出去,果然已经过了晌午。眼看着木舟远去,她来不及去拦截,物资就这么在她眼前没了。

回到废旧的祠堂,云倾没说话,一脸不高兴。走到阿聿跟前,直接踹了他一脚。

闭目打坐的阿聿睁开眼,倒是没生气:“怎么,没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云倾气呼呼地在他身边坐下:“你的腿好点了吗?”

“还好。”

怎么又是还好。

“你都能……能随意活动,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我活动的是腰,又不是腿。”

“……”

流氓。

白天只是看着正经,还不如晚上的时候可爱。

云倾郁闷极了,闷着头不再跟他说话。

阿聿见她一直闷闷不乐,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凶了。方才醒来,他几乎没怎么在乎她的感受,而她经过昨夜种种,本就算是带伤之人,哭得可怜坏了,眼眶现在都泛着红。

她很娇气,很容易哭,软声求他好几次,他都狠心地没有听。

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愚蠢,尤其是对方有可能正在骗他。云倾已经打破了他的原则,摧毁了他的底线,若他再不带点防备,怕是要轻而易举地在她手下投降了。他一点下风也不想占,更别提狼狈地全盘皆输。

微微抬起下巴,脊背挺得更直。他想表现得冷漠些,不想被轻易拿捏,一开口便是冰冷的语气:“你总是问我腿伤,究竟是关心我,还是想利用我做什么?”

“我当然是关心你啊,”她顿了顿,“也想让你快点好,带我出去。”

阿聿是典型的听见好话就找不着北的人,心里被她哄得有些高兴,面上却故意板着个脸:“就知道你果然想利用我。”

云倾猛地转过头来,委屈控诉:“让你带我出去算什么利用,你自己说要娶我的!你不想认?”

阿聿被质问得愣了一愣:“我没有这个意思。”脑袋呆呆的,又因为她一句话而失去了理智,顺着她的话问,“你着急想出去,是因为想嫁给我?”

云倾不回答,拐着弯埋怨他:“我都没力气了,木舟没拦下,接下来几天饭也没得吃了。你若再不带我出去,我就死在这里算了。”

她噘着嘴,肉乎乎的脸蛋一看就很好捏。阿聿心里想,手里自然就做出了行动,捏着她的脸蛋,手掌正好能托在她下颌处:“你还真是懂得恃宠而骄是怎么写的。”

云倾把脸贴在他手心:“那你到底带不带我出去?”

“你也不问我是谁,不问我家境,家里有没有娶妻妾,就要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