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慕慌忙行礼:“公主怎么会这么想,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帮我戴。”云倾抱着胳膊不肯看他,只管下命令。

“我……”裴远慕支支吾吾,小声承认,“我,我不会戴女子的首饰。”

云倾愣了。

想他在邀月楼这么多年,的确是只负责弹琴,从不伺候客人。

“算了。”云倾心烦地摆手,“你走吧。碍眼。”

裴远慕垂着头,老老实实地听话离开。走了没几步,撞见唐昊从楼上下来,两人一低一高对视,各怀心思。

唐昊以为裴远慕肯定又惹了公主不高兴,是被赶走的,可裴远慕纠结一番,却突然回头,穿过人群,回到了云倾身边。面对着云倾茫然不解的眼神,他似是下定很大的决心:“我虽笨拙,但今日,想为公主试一试。”

云倾端坐在那儿,不懂他为何会有这种转变,难得好脾气地说:“好啊,那你待会儿随我下船。船上不稳当,我怕你一不小心再捅死我。”

裴远慕惊讶。

戴个耳环罢了,还能捅死人?这涉及到了他完全不懂的东西。

因为有公主的命令,船很快就找了个地方靠岸,云倾下船时带着裴远慕,恨得唐昊牙痒痒,急急地跟了上去。上一世东门远慕还是个正道人士呢,而二七只是个妖怪,在唐昊没走远的情况下,他们两个竟然荒唐一夜,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唐昊一直对此怀恨在心,今生他时刻紧盯着,就是怕裴远慕靠近云倾太久会行不轨之事。

跟着跟着,发现云倾跟裴远慕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唐昊是彻底等不了了,正想上前,不料云倾的小厮半路将他拦住:“唐公子,公主今夜想听裴公子弹琴,暂不允许旁人打扰。”

“不允许旁人打扰。”唐昊冷笑一声,手里还捏着那只从许无忧那里抢来的榴花耳环,紧紧地握着,手掌被刺破,流出了滚热的血,他却好像根本不知道疼痛,答应道,“好,我不打扰。”

说完,他的魂魄直接闯入小厮的身体里,把“唐昊”的身体扶到一旁,还装模作样,念念有词:“唐公子你怎么喝醉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转身走进客栈。

……

云倾开了一间上房。

走楼梯的时候,每踏一步声音都极轻,但就像踏在裴远慕心上似的,狠狠地牵动着他的心跳。

他太紧张了。

怎么就发展成了陪公主来客栈过夜的情况呢……

只有一间房,晚上……他难不成要?

不不!他怎么能染指公主的清白,他应该守在外头,或者像上次一样老老实实地坐一夜板凳。

短短的一段路。

云倾始终面无表情,裴远慕却已经是耳垂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