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单独进屋去,丫鬟为了伺候住在了隔壁的房间,而小厮都是些身强力壮会武功的便装守卫,便站在门口。
门一关,隔绝外面的喧哗吵闹。
屋里很静。
裴远慕手里拿着那个装着金镶玉叶子耳环的盒子,有些局促地低着头。
“你怎么总低着头,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云倾觉得好笑,坐在桌边招呼他,“过来,倒茶。”
裴远慕乖乖上前,把盒子放下。“哒”的一声,比不过他心跳的狂呼。他从不知道夜里竟然可以静成这样,静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每一阵细微的声响都让他紧张,紧张得无措至极。
拿茶壶的时候,正好云倾也伸手,两人短暂地碰到又很快地分开。云倾别过脸,裴远慕则惶恐地说:“抱歉……”
尔后水声清脆响过,茶杯斟满。
云倾拿起杯子,不像在外头的时候那么有调笑的兴致,可能是累了:“坐吧。反正也快休息了,不必为我戴耳环了。”
裴远慕憨得过分,竟然问她:“那公主为何还要我来呢?”
云倾就没见过他这么不给面子的人,无奈叹气:“我连让你坐都这么困难么,怎么跟你说什么都不听。竟然还有脸来质问我。”
裴远慕赶忙落座,眼底浮过几分委屈。
不像唐昊他们那么直白地表现,他只是偷偷地委屈,然后很快便散去了。
云倾恰巧将他的小情绪看了个正着,一阵失神。
为何要找他来呢?
就算是戴耳环,也不过是她故意挑的麻烦。
睫毛颤了颤,她胡乱扯了一个理由:“我其实想问问你,上次你跟我说让我‘防人’,防的是谁?七夕那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门外一个小厮捏紧了拳头。
裴远慕不想说太详细:“您放心,没来得及出什么事。”
云倾追问:“是唐昊对我做什么了?”
裴远慕闪躲:“没,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云倾不信他,猜测道,“他轻薄我了?”
裴远慕猛地抬眼:“他没有得逞!”
云倾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你在邀月楼多少年了?”
一提到了邀月楼,裴远慕又垂下了眼:“十年。”
“十年,烟花之地弹了十年的琴,见识过那么多男男女女的勾当,你怎么还这么清纯?难道你不知道有些小情趣,是本就该自然发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