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倾的眸子转了转:“可我想不出我有什么秘密。”

“那我们就互相提问,问自己想知道的。”

阿倾怕他胡来,本来不想答应的,可外头已经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来势凶猛。燥夏雷雨夜,烛火轻摇,他们一起窝在这个角落里,享受着被他撑起的一隅宁静,这种感觉比满园香甜的花海更让她心动。

她点头答应:“好吧。你问。”

王阿聿又往前凑了凑:“你的真名叫什么?”

阿倾眉头微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阿倾沉默了片刻:“温容。”

王阿聿用不着她提问,主动告诉她:“我叫任远慕。”

“远慕?”

“嗯。永远的远,倾慕的慕。”

“……”阿倾默默地红了脸,再往被子里缩,眼睛都快没了。

王阿聿伸手拍了拍她的被子:“要睡了吗?”

阿倾倒是想装睡,好来避过尴尬。但是天这么热,捂在被子里装睡岂不是要憋死她,又把眼睛露出来点:“……没。”

夜已经深了。

王阿聿把胳膊横在床边,头歪靠在胳膊上,就像跟她一起躺着似的

同床共枕。

这个词未免有些撩人。

他也有些困了,眼睛闭上再睁开时总是有些迟钝,声音慵懒而舒缓:“你有没有想问我的?”

阿倾将双手交叠在心口,生怕自己疯狂想要回应他的心跳声会被他听到:“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当山贼?”

“因为我义父是山贼。我爹死得早,是他收养了我。我从很小就生活在黑风寨。”

“朝廷一直都很想抓你们,你不怕吗?”他的名字和画像早就写在了通缉令,城里随处可见。

“怕什么?跪着向他们磕头,大不了也是一死,或者卑贱如狗地活着。在这里当山贼起码自由自在,就算哪天被抓了,死就死了,尽力地活过了,死而无憾。”

阿倾从被子里探出手,轻轻地在他小臂上捏了一下:“什么死不死的,干嘛说这个。不吉利。”

王阿聿反手把她的手抓住,然后拽过来枕在脑袋下面,动作极轻地摩丨挲着她的手指:“倾倾,你前世很想要自由的生活,但我给不了你,也帮不上你。而今生我和大家一起守护着这座自由的黑风山,守护了这么多年,终于迎来了你的光临,

“我想这一定是对前世遗憾的某种弥补。我真的希望你在这里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