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倾被他赤诚又直白的言语撞得心中动容,小声道:“我在这里挺开心的。”
“真的?”他眉头一挑,嘴角压不住地上弯。性子直爽的人就是这样,有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全写在脸上,跟沉稳毫不沾边,但就是很迷人,充满了魅力。
阿倾忽然有种冲动,想凑上去亲他一下。
不过只是这么想,实际却不敢做,能给他肯定的回答就已经是鼓足了勇气了,坚定地点点头:“真的。”
王阿聿感到万分满足,像一只趴在床边伸懒腰的狼,随着每一次伸展的动作,悄悄地对周围的危险进行屡次的试探,只要察觉危险解除,就会放肆地往里去,占领更多想为自己所用的领地。
他的脑袋已经挨到她枕头的边缘了,跟真正的同床共枕只差他一步的努力。
阿倾吞了口唾沫,还是决定把脸往被子里再藏一藏:“你,不问我了吗?”
王阿聿故作为难道:“嗯……其实我最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成亲的,但我又不太敢听答案。”
阿倾叹气:“你又来了,就不能正经点。”
“怎么不正经了,哼。”王阿聿别扭地往那柔软的枕头上拱了拱脑袋,竟然没再继续油腔滑调,也没说旁的什么。他闭了闭眼睛,尔后那眼皮就像粘住了似的。
说好让她睡,结果他先困倒。
阿倾忍不住笑他,笑到一半又停住……她的手还被他枕着呢,根本抽不出来。
使劲往外抽了两下,在不把他吵醒的前提下显然是无法成功的。
垫一会儿还好,垫久了胳膊实在有点酸,何况他那么沉,睡着之后力量全都压在她手上,她已经预料到等会发麻的场面了。
“阿聿?”她轻声叫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样子不像是在装睡。
让他这么坐在地上也不是办法,打雷又下雨,后半夜一定会更冷的。
阿倾听着耳边的寂静,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坏主意。跟王阿聿相处久了,不自然就被他影响着不正经起来。故意压低声音,她轻声试探他:“地上凉,你要不要来床上睡?”
“嗯?”王阿聿就像饿死鬼在梦里听见“开饭了”,眼还没睁开就急着应了一声。
反应了不足片刻,他耷拉着眼皮撑着床沿站起来,直接踢掉鞋子,利落地爬上了床。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越过她在里头和衣躺下,自然地翻身从背后搂住了她,脸靠在她脑后柔顺的发丝上,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见外。
阿倾:“……”
这到底算睡着了还是没有?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身后人的呼吸平稳绵长,大概可以确定是在睡觉。
雷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纯净的雨声。
很急,很冲,很暴躁,像是来人间一趟只为例行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