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倾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熄蜡烛,听着雨声和他的呼吸声慢慢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里,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夜半,不知是何时辰。
雨也停了,偶尔传来滴答滴答的响声。
身后人的呼吸时轻时重,短促地扑在阿倾的耳边。他迷迷糊糊的,嗓子眼里不知道在哼哼什么,好似是不太舒服。做噩梦了?
皮肤有点发热……总不能是发烧了吧。
阿倾仍处于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他的怀抱将她困得越来越紧,搭在她腰上的胳膊像块大石头,重重地压着。她推不开,挣扎了两下,没想到适得其反,被他猝不及防地将扼住了软肋。
阿倾瞬间清醒了。
白天他不小心碰过的,碰完了之后破天荒地害羞了好一阵呢。到了晚上,天一黑,眼一捂,怎么又开始不要脸了。
阿倾以为他已经睡醒,故意耍流氓,心里恼怒,直接用胳膊肘往后重重地朝他捣去,正中他肋骨。只听他一声委屈的闷哼,竟然指挥着大手收丨拢,报复性地捏了她一下。
倒是不疼,但让阿倾的脑袋差点炸开了锅,轰得她满脸通红。
“王阿聿!”她生气地喊他。
夜色里一片沉闷。
她急得拧他的手背:“放开!”
王阿聿声音黏黏糊糊的,脸不停地蹭她的头发,抱着就没打算要放开:“干嘛啊……”
没睡醒?
阿倾拿不准了。
直接问他:“你到底醒没醒?”
“什么?”王阿聿脑子跟断了弦似的,随口胡答应,“嗯……行啊,都行。”
“……”
雨后的屋里又静又闷,闷得人心慌意乱。
这种情况下,他不醒倒是好事,醒了就是两个人一起尴尬了。趁着他还在睡,阿倾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拿开,刚使上力气,他立马不高兴地又捏了她一下:“别闹了,听话。”
阿倾欲哭无泪,耳朵都要烧熟了,这位幕后黑手和没事儿人一样。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梦,梦里可能在洗衣服,也有可能是在做饭吗?她猜不出来。屋里的蜡烛还在燃着,光影比之前的更模糊昏暗了许多,或许是错觉,毕竟她的脑袋昏了,看什么都很暧丨昧。
做梦的人对应的动作是很轻的,动作幅度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王阿聿正在很认真地洗衣服。
先把衣服泡在盆里,似乎是嫌弃水少了,而衣服太多,泡不过来,他便用掌心往下摁了摁,勉强将衣服压进水中。先后搓一搓衣领和衣袖处,他很快就没什么耐心了,胡乱揉成一团,摊开又用手掌推着铺好,然后就开始懒惰,扔在那不爱继续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