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动辄以身试险,为谁都不值得,”阮青洲沉着声,“不要再有下回了。”
“奴才不管这些,只管殿下安危。”
段绪言说得认真,不带一丝戏谑的意味,他勾紧了树藤,就要把捆着两人的腰带解开。
“树藤方被刀刃划过,应当还能承受一人的重量,殿下先上吧,奴才会替殿下托着。”
“我不背命债在身,”阮青洲摁住他解结的手,接来树藤,绕臂缠紧,“抱着我。”
段绪言受宠若惊,带了些笑意:“断了怎么办?”
阮青洲说:“同生共死,不是正好如你所愿。”
段绪言失笑,一手揽他腰身,也还是帮着一并攀着树藤。
半晌后,两个身影挂在风中欲坠,已能够到崖顶,可段绪言右臂用力过猛伤口撕裂,抱着阮青洲时,更是颤得厉害。
嗅见血气更重,阮青洲攀得更快,腾出手来抓紧崖畔,想再借力上蹬时,树藤的划口处猛地弹出声响,就如磨断的麻绳,自外向里愈渐崩裂。
“抓紧。”阮青洲攒起力,咬牙上撑,放了树藤,仅靠双臂挂在崖边,却还是因太过吃力险些滑落一臂,方才重新攀上时,就觉腰间一松,拖着自己的重量也一同消失了。
大腿再又被人用臂托起,他往下看去,捆着两人的腰带已被段绪言扯松,眼下那人正单手扯藤,想将他的腿顶上肩头。
“这样太慢,殿下先上。”段绪言托着他的手还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