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树藤将断,阮青洲别无他法,只能双手攀崖,抬腿够上地面。
见那人半身都上了崖,段绪言眼神沉下,看向手臂的断箭。
他低估了这支弩箭的威力,若是普通的箭伤,他大可再撑一两个时辰,可如今他已开始不受控地恶寒发颤,便猜到箭头早便被人抹了毒。
不过他用以防身的镖头就藏在袖中,那镖头本就是系在绳上的,只要在藤断前将镖头钉死在崖壁上,就算他没法够到崖顶,依旧能靠着这根绳镖活命。
唯一的变数就在于,他因中毒就快没力了。
不再多等,镖头已死死卡进石间,段绪言扯了扯,将绳索及树藤一齐缠在左臂上,使力蹬壁跃起。
指尖触及地面的那刻,树藤弹断,身子失了借力,纵使攀上崖壁,单靠右臂撑着,也撑不了多久。
果然,力泄得太快,足下也无落脚之处,身躯已有下坠的趋势,他放弃挣扎,扯紧另一手的绳索以做准备,就要松开攀崖那手时,却被一人紧紧攥住。
段绪言抬头望去,他看不清什么,但就是知道此时还会来拽他的,只有阮青洲了。
下坠的身子终于再次够上崖边,阮青洲用尽了全力,把那手臂再又往上扯来一些。手肘已能够到地面,段绪言有了把握,松开绳索,双臂上撑,将腿抬了上去。
攥在臂间的手不曾松过,抬上崖的腿亦被那人往里拖,段绪言借这力道,终是被拉上了崖。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段绪言喘息更重,撑地缓缓站起了身。阮青洲就在他眼前,似也站立着,他挪步靠近了,每一步都似踩在云里,发软发虚。